“土味文化”最早批量出现在大众视野中,是2016年“快手短视频”的突然崛起。
在被誉为“直播元年”的2016年中,无数直播平台展开了混战,各类短视频平台也得到了发展。而当时的快手则因各种自虐直播与恶俗短视频走入主流平台用户的视线。
在某一段时间,快手的日吸引流量仅排在微信和微博之后,成为中国第三大社交平台,井喷式的发展速度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不知不觉间,“土味文化”已经不再仅仅局限于自虐视频、社会摇、喊麦,还延伸出了如Giao哥、毛毛姐等知名网红。
短视频的传播形式也不再仅限于视频本身,在B站上进行再制作的鬼畜洗脑视频、表情包、土味口头语等都将这类内容进行了二次传播。
当土味文化充斥着我们的生活时,难免会给我们带来“这是一种强势文化”的错觉,同样,对于以土味文化为内容主体的各大短视频平台来说,以网红为依托的内容创作机制与用户留存模式,正在被过度的商业化与透支。
土味视频的内容生产者大部分是乡镇青年,而短视频软件的宣传平台却集中于一二线城市,现有用户的统计画像中,一二线城市的人数比例也占了将近一半。
跨越了地理与文化素养的限制,土味视频让城市与乡镇进行了直接的对话。而站在城市的立场,这种对话多少带着一些猎奇和俯视意味。
很多人没有去过乡镇,当短视频中以一种幽默、自嘲甚至自贬的形式展示自己时,很容易让人产生连自己都未曾发觉的“优越感”。当然,在更多人眼中,土味视频与小品相声一样,点击观看只是为了获得短期“哈哈哈哈哈”的刺激。
与一些令人产生“归园田居”冲动的乡村文化导向不同,土味视频并不强调乡村生活中惬意、闲适的“归隐”生活,相反,是将与城市风格大相径庭的猎奇和夸张推向了极致。
与阅读一本书不同,短视频特有的短暂点击便能享受内容的及时反馈机制,十分容易让人沉迷。每次打开抖音,告诉自己只看几分钟,一眨眼便过去了两个小时。而在几十秒内夹杂无数笑点的土味视频,似乎与这样的机制有着天生的契合。
在一些人的认知里,快手毁了短视频,抖音毁了好音乐。受众对于土味视频态度的两极分化,使土味文化在内容产出和二次传播方面产生了较大的沟壑,很多人用着土味表情包,说着土味情话,看着用抖音上火爆的音乐剪出来的鬼畜,可手机上却并没有任何一个短视频软件。
对于短视频运营平台来说,土味视频的商业价值来自对受众的吸引程度。当备受争议的土味文化天然淘汰了一部分并不接受该内容生产形式的受众后,如何留住原生用户就成了首先需要考虑的问题。
短视频APP的平台条件并不利于模仿视频网站收取会员费的盈利模式,目前推广起来的短视频+电商形式算是短视频类APP在电商2.0时代实现的基本商业模式。
在此商业模式下,短视频能否吸引到更多粘性用户,决定了平台及网红的议价能力。
正因如此,“网红经济”与土味内容产出才不可避免的迎来了发展的天花板。受众不可能永远被同一种内容刺激,尤其是在网络社群如此发达的时代,今天还念叨着的口头语也许明天就成了过时的老梗。
如果将网红视为一个娱乐IP,那么这个IP能够被改编的形式总是有限的,当商业驱使下的内容量产触及到了受众的“情绪天花板”,用户流失就成了唯一的结果。
文化本身是具有正面效应的。土味文化虽然有恶俗的成分,却让城市与乡镇之间的界限逐渐模糊,加深了不同经济发展地区的共情与交流。
可商业价值的驱使不断刺激着土味文化的产生,其中的有利部分渐渐被埋没,取而代之的是各类负面影响。
受众浏览习惯的低幼化、娱乐至死情绪的无限透支、在饱和信息下对土味视频本能的排斥反应,这些都与意图获取商业利益的平台期望不符。
当土味内容不能再带给受众短暂的刺激和沉迷时,在平台形象并不完全正面的情况下,如果再次面临受众的流失,那么电商2.0时代的短视频+电商模式则岌岌可危。
短视频平台的“情绪内容产出”形式是注定需要改变的,而土味文化作为情绪内容的主要部分,需要平台自发的矫正,也需要受众正确的安排它在个人娱乐生活中的位置。
在内容可以变现的互联网时代,土味视频不再只是众多娱乐形式中的一种,它被短视频平台推举到醒目的位置,联合其他传播形式榨取着它的剩余价值。
我们之所以会害怕土味文化拉低我们的审美,是因为作为众多娱乐形式的一种,土味文化吸引着过多的关注、有着令人害怕的洗脑能力,而这些特性又是商家看重并坚持发扬的。
长此以往,在商业红利褪去之前,受众也许就已经在铺天盖地的内容轰炸中透支了接受能力。
“土味”作为现下的一种潮流,与我们总是提倡的审美品格有着相反的表现形式,可这并不意味着土味文化要被排斥、被看轻。
相反,无论是个人还是内容生产商,都需要将土味文化放在与其他娱乐文化相同的位置,在土味视频带来的商业红利被消耗殆尽之前找到转变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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