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做真正的产品经理,他才能替老百姓去研究什么是最适合他们的产品,什么是最有保障的产品。什么是用到自己的脸上,用到自己的胃里,用到自己的生活当中最有品质的东西。
他说,这是他本人的价值。因为他三年前就是干这行的,他会带着这些全世界顶尖的人才,为老百姓提供真正有用的东西。镜头里,他的两个女徒弟一脸的虔诚。画面也切换到了他手握烧杯,身处实验室,摆弄透明液体的场景。他接着说道,我不在乎贵,我不在乎销量。要用时间证明自己对,证明他值得信任。最后,他紧握拳头说,他最牛逼的点,就是他是一个好的产品经理。
整段视频看下来,深潜atom的读者周先生都有一种巨大的错愕——辛巴到底要做什么?200个“棉m”(音ma)又是什么?作为资深的互联网产品经理,周先生觉得这段视频,按理说应该更符合快手用户的口味和需求,为什么会出现在抖音平台上?当然,这段视频在抖音上数据表现,也给出了和周先生一样的质疑。
首先,抖音电商最知名的产品经理,是罗永浩。连罗永浩都从来不在抖音上随便说产品经理。受过基本教育,从事过互联网行业工作的人都知道,产品经理一般指的是产品的企划人员。
产品经理(英文:Product maProduct manager,缩写:PM)也称产品企划,是指在公司中针对某一项或是某一类的产品进行规划和管理的人员,主要负责产品的研发、制造、营销、渠道等工作。产品经理是很难定义的一个角色,如果非要一句话定义,那么产品经理是为终端用户服务,负责产品整个生命周期的人。
产品经理需要考虑目标用户特征、竞争产品、产品是否符合公司的业务模式等等诸多因素。一般而言,产品经理管理的是一个或者多个有形产品。但是,产品经理也可以用于描述管理无形产品如音乐、信息和服务的人。有形产品行业产品经理的角色与服务业中项目总监类似。
之所以大段引用“产品经理”的名词解释,是想说明辛巴对产品经理的理解是有偏差的。产品经理,并不是研发人员。但显然辛巴是他的烙铁用户心智的“产品经理”。当他言之凿凿地说他要做最好的产品时,整段的告白,都在迎合老铁用户的心智——老铁用户不像我们的读者周先生那样较真,他们只在乎屏幕前这个男人有没有豪言壮语,要做的事情是不是贴着自己的喜好,更重要的是,他做这个肯定能成功,这股精气神,才是洞穿老铁们防线的核心。
辛巴在抖音上的数据表现,也反映出这种豪言壮语所遭遇的尴尬。他在快手有9906.4万粉丝,虽然在抖音粉丝数降到了367.7万,但这条视频却仅仅只有8200多的点赞,评论也仅有不到700条。在快手个人主页上,可以看到辛巴的直播动态,但在抖音上并没有这项数据,辛巴的主阵地天然的还是在快手。
在快手上有一段“二驴”点评辛巴的视频,有极强的“解释力”。这位叫“二驴”的主播晃着自己胸前的翡翠吊坠,说这是辛巴给他的,无论辛巴说他什么,他觉得都对,因为辛巴成功了。这个翡翠吊坠肯定特别贵,要是不贵辛巴也不会戴,更不会给他。辛巴是个君子,他的层次到了,但是从来没有针对别人说他的行为作出过反应。这是典型的“社会人儿”的表达——成功就是盖过一切质疑和问题的答案。这种解释和思维,非常的贴近社会底层,因为无法理解社会和商业运行的逻辑,那么直接略过过程看结果,或者从结果反推,就是最合理甚至最无可争辩的。
辛巴在快手对自己的介绍是:“出于农民 馈于百姓 没学会努力 就别去羡慕 没懂的总结 没资格自以为是 余生做点好事 好好过日子 ”。这段话,至少有五层意思:
这五个元素凝结起来,一个底层逆袭、霸道总裁、感恩之心的直播间形象,就丰满了起来。辛巴就为他的粉丝们,构筑起了一个信息茧房。这里有单一的价值观,有情绪动员的回音壁,还有其他大咖的印证和加持,辛巴最后喊一嗓子,买买买吧,老铁。ROI就达成了。
快手的大主播和他们的徒弟之间,有一种神奇的关联,外界把这亲切地称为“家族”。如果没有师傅带,新人很难出头。但是如果新人出头后,选择另立单干,不但要支付高额的分手费,还会遭到行业内的各种道德绑架和唾弃。
几年前,公众对演艺圈、相声界行跪拜之礼的拜师仪式,还颇有些不屑,觉得这是封建余孽卷土重来。但在快手,这种畸形的师徒关系,俨然已经发展为“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模式和性质。在旧道德的加持下,师傅盘剥徒弟的实质,在这种封闭的体系中,有了极强的合理性。因为流量和资源都被头部账号垄断,如果他们不带徒弟,那么新人很难在这种生态里打开新的裂隙。
辛巴和直播平台的关系,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在快手,他可以各种任性,即便直接叫板快手,甚至宿华,也都能被轻轻拿起,慢慢放下,然后一切照旧。但在抖音,似乎没有人这么惯着他。
按说,都是标榜算法的平台,人为干预的情况极少,或者会很慎重。算法最大的价值,在于千人千面,和去中心化。目的就是为了避免资源过于集中。那为什么同样是算法作为底层逻辑和架构的平台,快手和抖音的差别会如此巨大?
在辛巴与“徒弟”的各种矛盾和龌龊被曝出来之后,简要梳理,就能看出都是这种畸形的“师徒制”和资源分配机制导致利益分配不均的问题。以安若溪为例,离开辛巴的核心原因,就是认为自己为辛选的巨额流水立下了赫赫功劳,所以想主张自己的分成和收益。然后就有了后面的各种撕扯和争吵。这种脆弱的合作关系,一开始以“师徒关系”为掩盖,双方各取所需,但在随着经济利益越来越庞大,越来越具体的情况下,一旦“徒弟”要求按照约定来兑现自己的收益,就很容易反目成仇。
更不可思议的是,快手可以纵容辛巴在直播间各种肆意妄为,脚踢初瑞雪的事已经铺天盖地了,至于骂人和出口成脏,更是手到擒来。在巨大的流量的加持下,辛巴在直播间,不仅仅是霸道总裁,甚至在往“土皇帝”的方向黑化。
2017年,为了回应监管部门的质疑和要求,宿华在跟极客公园的张鹏的对谈中,斩钉截铁的表示,关于算法有没有价值观这件事,已经想了 30 年。“算法背后一定蕴含着团队的价值观,我们追求的是普惠。科学无国界,但是科学家有国籍,这是很相似的”。在那场对谈中,他还表示,“商业化的收入并不是我们的目标,所以我们把商业化本身排得比较靠后。我们已经6000多万日活的时候,才刚刚开始商业化。”
现在,看着辛巴们演绎的底层物语,和对“半封建半殖民”关系的演绎,这些话,就仿佛来自外太空微弱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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