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饼是中国北方传统主食之一。在徐州,乃至在江苏省内外,贾汪煎饼远近闻名,但让贾汪煎饼远近闻名的原动力却是汴塘煎饼。在汴塘的十几个村中,家家村民几乎都会摊煎饼。如今,这张薄薄的煎饼早已摊出了汴塘人民的一条富裕路。
12月13日一大早,徐州贾汪区汴塘镇孟省村煎饼坊内便热闹起来了,八九位摊煎饼能手一阵忙碌。红彤彤的炉火烧起来,稠稠的杂粮面糊和起来……香喷喷的煎饼顿时温暖了整个乡村的冬日早晨。
唐九凤是汴塘孟省村煎饼坊的负责人。她告诉记者,烙煎饼是孟省村村民的传统技能。今年村里建设了煎饼坊,解决了十多个不能外出打工村民的就业问题,方便接送孩子的同时,又能利用烙煎饼赚到每月三四千元的工资。为了进一步打响汴塘传统手工煎饼的品牌,孟省村煎饼坊还通过抖音、快手等平台进行线上宣传销售。曾登上央视星光大道等栏目的网红“菜花姐”李兰是汴塘孟省村人。今年,李兰被聘请成为煎饼坊的线上宣传代言人。
汴塘镇宣统委员王影介绍,孟省村通过建设煎饼坊把村里烙煎饼的能手集中起来,制定标准化的生产规范和管理规程,把汴塘特色美食——手工煎饼发展为村集体产业,给村里另辟一条致富之路。目前,孟省村煎饼坊每天就能烙出手工煎饼1000余斤。同时,镇政府帮助联系徐州市各大商超和菜市场,进行订单式销售,取得良好经济效益。
近年来,在汴塘镇像孟省村这样的煎饼坊逐渐多了起来。位于汴东街的谢广付煎饼作坊里,正在烙煎饼的老谢夫妻俩一个和面一个摊煎饼,忙得团团转。“真是忙不过来,订煎饼的人太多了,机关食堂、企业食堂、餐厅饭店等都来订,只能看谁订得早了。”
“杂粮的煎饼给俺来10块钱的。”“给俺称6块钱全麦的。”“细面的煎饼有么?给俺称5块钱的。”……在汴塘镇汴西中心街十字路口东北角,汴西村村民杜燕几乎每天都会在这里摆摊。不大的煎饼摊上,一摞摞煎饼金黄金黄的,散发着令人垂涎的杂粮香味,不一会儿就有好几拨村民来买煎饼。
杜燕在这里摆煎饼摊已经七八年了。别看她的煎饼摊不大,但销量却不少。“零售价4.5元一斤的煎饼,平时每天都能卖个300多斤,逢集和节日时,一天销售五六百斤也是常事,多的时候能卖近1000斤。”杜燕告诉记者,从2005年跟老人学会烙煎饼开始,夫妻俩一直烙了10年的煎饼,靠着一张煎饼让一家老小生活得有滋有味。
“以前从汴塘到徐州的公交车上,每天都拉2000多斤的煎饼到徐州市场上。那时候,烙煎饼真比外出打工强,既能挣到钱,还能照顾老人孩子。”说起以前的煎饼盛况,杜燕依然记忆犹新。
像杜燕这样既烙过煎饼又摆摊销售煎饼的,在汴塘镇各个乡村、集市上还有很多。从事煎饼摊售30余年的煎饼老户、汴东村村民周正峰的摊位在汴东老街口,采访他时已是下午4时,当天,他已经卖了400余斤煎饼。“今天不逢集,人不太多,一般情况,每天零售五六百斤不成问题。”周正峰除了自家人在烙煎饼,还聘请了十二三位附近村民帮着烙煎饼。
“我在街上摆摊,儿媳开了煎饼网店,杭州、南京、常州、哈尔滨等城市每天都会发货,因为烙不够卖的,我今年还准备建个煎饼工厂扩大生产,同时开发真空包装的礼盒。鲜食煎饼放个三四天,冷冻储存的能放个把月口味不变。”
红彤彤的炉火,大大的鏊子,舀一勺面糊,往滚烫的鏊子上一浇,用竹刮子在鏊子上轻推五六下,十几秒钟的功夫,一张又大又薄的煎饼开始散发出浓香……
这么既娴熟又透着动人韵律的摊煎饼动作需要多久的磨练?一天又能烙多少煎饼?“我们已烙了16年煎饼了,用炭火的线斤,用煤气的线斤以上。”谢广付一边忙活着一边跟记者唠嗑。
周正峰告诉记者:“自古以来汴塘一带就有吃煎饼、烙煎饼的传统,数千年了,煎饼卷菜是地地道道的汴塘美味。而且汴塘的煎饼大多是传统的石磨手工煎饼,百姓都遵循传统制作工艺,有纯精面煎饼、杂粮煎饼、全麦煎饼等多种口味,具有零添加、纯谷物、原生态的特点,厚薄均匀、色香俱全、柔软筋道,无论从外观还是口感上均受到消费者的喜爱。”
“十几年前,汴塘镇从汴东到汴西,不到四里的地面上,烙煎饼的足有300多户,可以说家家户户烙煎饼,满街尽闻煎饼香。”王影告诉记者。目前,据不完全统计,在汴塘镇汴东村、汴西村、新集村、高庄村等地日烙煎饼100斤以上的人家就有74户。其中,汴东村的杜文雨、杜庆珍,汴西村的扈云刚等日烙煎饼五六百斤,是远近闻名的煎饼大户,这些煎饼户的煎饼产量,每天近万斤,不仅销往当地、徐州周边,还销往北京、上海等大城市里一些对老家有着眷恋的贾汪人。不仅带来可观的经济效益,更助推乡村产业振兴,让农民的小康生活步子更大、质量更高。
汴塘手工煎饼历史悠久、源远流长,有几千年的文化积淀。汴塘位于贾汪区东部,为苏、鲁接壤地区,饮食习惯深受山东影响,平日主食都是煎饼。据说煎饼最初是从山东传过来的,山东人吃煎饼是从孟子开始的,孟子家比较穷,孟母为了改善儿子的生活,想出烙煎饼这个法子,在石板上摊上面糊用火烤熟给孟子吃,孟子特别喜欢吃这种食品,孟母天天做给儿子吃,时间长了越烙越薄,干脆可口。吃煎饼、烙煎饼就这么传习下来。只要是汴塘人,无论男女老少多会摊煎饼,年龄稍大的还都有过硬的技术。对于汴塘镇传统手工煎饼的继承和发展,贾汪区委书记薛永在汴塘镇调研时曾提出明确要求,要把汴塘的特色优势转化为发展优势,把发展优势转化为发展效能,把传统饮食文化弘扬好,把特色饮食文化的富民路走好。
为了弘扬好汴塘的煎饼文化,该镇已把汴塘煎饼制作技艺申报徐州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同时,对汴塘煎饼进行全面、深入、细致地调研摸排,开展技能培训,制定生产标准,研发新品种,实施品牌化发展战略,让“汴塘煎饼”进一步扩大知名度和美誉度,让“汴塘煎饼”走进千家万户,让“汴塘煎饼”的老味道唤起人们记忆中的乡愁,从而为乡村振兴凝聚起更加磅礴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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