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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02-12

快手的“山海情”

  2月5日,快手正式于香港联交所主板上市,股票代码为1024,开盘价338,收盘价300,最高到过345,收盘市值1.23万亿。

  收盘后,一张“快手市值大PK”的图片开始在网络流传,用快手的市值,和中国的互联网公司进行比较,最后一组比较尤其触目,快手=整个A股传媒行业之和。

  在上市前一天,人们已经领略了快手在资本市场上受欢迎的程度。2月4日,快手暗盘开启,到18点30分,快手科技富途暗盘收涨192.7%,报336.6港元,盘中最高涨幅266%,达到了421港元。成交额达7.33亿港元,登上富途暗盘成交额首位。其间,多家港股券商暗盘盘中停止交易,业内人士认为,是快手科技暗盘交易量太多导致拥堵。

  快手为什么一上市就收获万亿市值?这是资本市场给出的估算,但快手另外的一种价值,是资本市场无法估算的,那就是快手自觉承担的社会责任,所带来的社会价值。

  在过去的一年,我们产生了超过130亿条视频,成为这个社会发展、民众获得感提升的有力见证;有近9.6万亿分钟的消费时长,相当于1800万年的人类历史光影;有超过2000万人在平台上获得了收入,获益者涵盖从一线城市到偏远地区的个体、群体、行业、机构;产生了超过3000亿的GMV,有趣地逛、放心地选、信任地买成为社区多元生态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已经帮助了很多人在利用科技改善生活,我们也将会帮助更多人,在数字时代更好地生存和发展。

  当然,这是一个非常宏观的概括,而作为快手的用户,用快手六年时间,我切切实实感受到的,是许许多多的个体命运的改变。

  ——生活在深山里的姑娘,靠着快手短视频和直播卖土特产,带着全村人致富;遭遇家暴的女孩,靠快手获得了独立生活的资本,开起了小小的农家乐,甚至还给村里修了一段水泥路;退伍消防队员带着自己的战友,在快手上卖蜂蜜和各种土特产,每年有一千五百万的营收;扶贫干部把把村里能歌善舞的女孩,组成“侗族七仙女”组合,展现侗族村落的日常生活和风土人情,并且为村里带货,三年带货1.3亿元。

  更有无数老铁,知道了外面的世界,也让外面的世界知道了自己,这种知道,让他们变得自信,让他们和世界有了更多连接,最终改变了生活。

  用快手的六年时间,我关注的老铁,有很多都变了,把当时的截图,和最新的截图放在一起,这种比较非常鲜明。

  “爱笑的雪莉吖”,在我2019年初在她快手主页截图的时候,她已经拥有322万粉丝了。

  她本名袁桂花,在贵州天柱县的深山里长大,后来随着家人搬到了县城附近,在姐夫杨武元的鼓励下,她开始拍短视频,“爱笑的雪莉吖”从此诞生。

  虽然她的视频号内容很简单,无非是展示日常的乡村生活,放牛,砍树,捉蛇,但这些内容,对城里人来说,很新奇,对农村人来说,能引起共鸣,而且,她干的都是重活累活,经常以女汉子的形象出现,这和她的外貌之间,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有了深刻的记忆点。

  “爱笑的雪莉吖”逐渐壮大,雪莉成了快手红人,经常北上南下地参加互联网界的会议,在大场合发表演讲。这个账号也拥有了稳定的商业转化,可以帮助当地农民售卖农产品,也让他们的村子有了名气。

  两年后,“雪莉”拥有349万粉丝,她想做的事,都已经做成,他们盖起了客栈,直播带货事业蒸蒸日上,她还在快手推荐下,登上央视财经,并且获得快手的“幸福乡村带头人”认证。

  “浪漫侗家七仙女”,2019年初,我截下这张图的时候,她们只有15万粉丝。

  “七仙女”在贵州黎平县一个叫盖宝的侗族村子生活,这是个贫困村,年轻人的生活状态很不好。

  2018年,来这个村子里做扶贫工作的吴玉圣,敏锐地捕捉到时代的变化,打算创办一个快手号,他找到当地七个女孩子,组建了一个叫“浪漫侗家七仙女”的组合,让她们在快手上展示侗族人的生活,包括采茶、纺线、刺绣、抓鱼、碾棉花,唱侗族琵琶歌。

  到了2019年, “七仙女”账号已有15万粉丝,每天卖货和直播的收入有1000-1500元,七位女孩的收入有了质的提高,贫困户得到了分红,还带动了农产品的销售,村子也在2018年底彻底脱贫摘帽。“七仙女”中的五妹吴梦霞,甚至登上了《快乐大本营》,而长沙的那次旅程,她第一次坐了飞机。

  去年8月,她们甚至走出了贵州黎平,代表贵州,参加了央视新闻的“贵州绿色农产品吃出健康好味道——买遍中国·助力美好生活”直播带货行动,这场直播有900万人观看,总成交金额1.37亿元。

  玲玲生活在普洱市的大水沟,家在农村,父亲家暴,她离开了家,和母亲生活在一起,艰难地经营着一个茶园。紧接着,她开始在快手上发布自己的作品,唱云南山歌的视频,干农活的视频,获得了40万网友的关注,获得了朋友和鼓励,也获得了金钱回报。

  2021年,她已经有74.8万粉丝,每天下午六点直播,她的小店里,售卖着当地的土特产,普洱茶,茶化石,蜂蜜。

  尽管她还是那么劳累,以致于她经常会在动态里告诉粉丝,自己心脏不好,会喘不上气,有时候也会许愿,下辈子不做女人。

  但她的生活,已经多了些希望,因为有74.8万人在给她做靠山。所以,她总在不停地感谢“家人”们,汇报自己的近况,写下一些励志的话,既是给自己打气,也是给粉丝们打气:

  选择了一条路,走到了尽头,爬着也要把它走完,好好的努力加油,为自己打气。前方的路还长,感谢所有的朋友们陪伴着我。

  去年国庆档的电影《我和我的家乡》里,陈思诚导演,黄渤、王宝强、刘昊然主演的《天上掉下个UFO》,讲述的是一个发生在深山里的故事,据说,其中的人物原型是快手上的“手工耿”。

  但我在看这段故事的时候,在看到主人公和另外一个村子的女孩相恋,却因为两个村子都在山巅,要绕很远的道才能见面,因此不得不分开的故事时,想起的是快手上的凉山悬崖村村民。

  这些村子在高山之巅,凭借藤梯进出村子,在落差几百米的山崖上爬上爬下,因此被人称为“悬崖村”,曾经是媒体上的一道奇观。

  这几年,当地政府开始把藤梯换成钢梯,到2017年6月30日,从山底通往村庄的钢梯全部竣工。与此同时,村子被4G覆盖,在4G到来的同时,这些村子里的年轻人开始开通快手,展示“悬崖村”的生活。

  这些村子,在很短时间里,出现了好多粉丝众多的账号,在我2019年年初截图的时候,“凉山熊文山户外直播”,有122万粉丝;“悬崖村户外直播日布”,48.4万粉丝;“悬崖村依沙”,32万粉丝;“悬崖村户外吴达”,23万粉丝;“凉山悬崖村尔布”,13.6万粉丝;“悬崖村村民陈谷吉”,6.4万粉丝;“凉山熊小芳”,3.9万粉丝。

  贵州、云南的“悬崖村”也很快跟上,“悬崖村”成为快手上一个重要的领域。“悬崖村”成了一个IP,带来了明显的改变,土特产能卖出去了,来旅游的人变多了。凉山的悬崖村,很快建起农家乐、温泉度假村,是啊,在高山之巅小住几天的体验,肯定是很不寻常的。

  2021年的今天,我再去看这些“悬崖村号”的时候,他们的粉丝已经涨了很多,“悬崖村杨日布”(原“悬崖村户外直播日布”)有了168.3万粉丝,“悬崖村吴达”有了181.6万粉丝,他们的生活状态,有了极大改善,而且都开起了快手小店,售卖当地土特产,蜂蜜、腊肠、花椒、桐子。

  他是山东广饶县大码头镇东流桥村人,当年曾是这个村子里为数不多考上县一中的高中生,但他的家境不好,没法支持他读下去,他不得不在一年后辍学,此后做各种短工苦工,到处流浪。

  当了很久流浪歌手之后,他回了山东,开始过稳定的生活。但他那么热爱唱歌,不可能就这么沉寂下去,于是,他在2017年开了快手,取名“本亮大叔”,发自己的唱歌视频,唱歌的时候就穿着务农的衣服,背景就是农田或者自家小院,有时候是一块拆开的尿素袋子。

  粉丝从几千涨到几万,后来是几百万,2019年1月,在发布了第266个作品后,他的粉丝突破了1000万,2019年4月,他的粉丝达到1438万,是他所在广饶县人口数量的30倍。而现在,他的粉丝是1748.6万人。

  也是2019年,一张和“本亮大叔”收入状况有关的截图在网上流传,在那张图上,他每天直播的收入是十万元,在快手直播收入排行榜上,经常能进入前十位。

  从数据上来看,他已经是快手的头部号了,不论是收入还是影响力都在前列,但出现在视频里的他,依然穿着旧衣服,在田间地头唱歌。人就是这些,有些会变,但有些东西总也不会变。

  她于1993年出生在内蒙,3岁时因为发烧失去了听力,后来进入聋哑学校,学会了跳舞,14岁,植入了人工耳蜗,恢复了一点听力,19岁之后,她做过按摩、保洁,摆过地摊,艰难求生。

  24岁时,她开了一个名为“我叫李勇敢”的快手号,逐渐拥有了13万粉丝。与此同时,同样有听障的辽宁男孩马昊然,通过快手和她结识并且相恋,他们经受了异地恋的考验,最后订了婚。他们的故事,被拍成了微电影。

  结婚后,李勇敢离开了家乡,来到了马昊然的家乡辽阳,并且听从了网友的建议,开了“李勇敢工作室”,在拍段子的同时,开始以直播的方式卖化妆品,月收入近万。2019年,在纪录片《中国喜事》中,李勇敢和马昊然成为第一集《良缘》的主人公,让万千观众为之感动。

  2020年,李勇敢与马昊然登上快手年度娱乐盛典 一千零一夜 晚会,和毛不易合作了一曲《给你给我》,毛不易演唱,而他们用手语来翻译歌词。

  “张家界旅游接待-周导”,在我2018年8月截图的时候,有115万粉丝。

  他的本名叫周天送,在张家界当导游,是张家界的旅游短视频矩阵中的一员,在他的短视频作品里,他本人从不出镜,他只拍摄张家界的风光,每条视频平均播放量都能达到7万左右,有一个江上渔夫打渔的视频,播放量高达456.3万。

  他之所以开快手,是为了宣传张家界。2018年7月31日,在快手和张家界联手举办的“打开快手,发现张家界”战略发布会上,他出现了,并且做了发言,根据他在新闻发布会上的发言,快手页面的转化率是相当惊人的,他发的一个视频能带来几十个人的咨询,一年时间,他的游客数量增长了50%,这种导游与游客的高效旅游连接模式也实现了他个人收入大幅度的增长。

  他也开了直播,介绍家乡的风土人情,为家乡带货,并且获得了快手给的“幸福乡村带头人”称号。

  “大山里的秘蜜”,在我2018年关注他们的时候,他有一两万粉丝,在我截下这张图的2019年1月,他已经有71.3万粉了。

  “大山里的秘蜜”本名叫张俊杰,是浙江省丽水市松阳县人,2010年,他参军入伍,成为消防队员,两年后,他退伍回家,进入县城供电局工作,但他总想自己做点什么。他看到自己的老家横樟村有非常好的养蜂资源,但养蜂人慢慢流失,年轻人也都进城打工了,养蜂这个产业逐渐没落。

  于是,在2017年,他和自己的几位战友、同乡,组成了一个年轻的团队,一边养蜂收蜂蜜,一边拍短视频,并且在快手上开了一系列的号,“大山里的秘蜜”、“内山路蜂子”、“麻功佐”,展示他们在山里的生活,养蜂,摘菜,盖房子,游泳。

  几年下来,他在快手上有了121万粉丝,他一场直播就能卖出去两三百斤蜂蜜,每个月能卖出去8000斤蜂蜜,同时还销售家乡的土特产如笋干、红薯干,销售额达1500万元。

  他还和战友们一起,肩扛手提地,建起了一个青年之家,接待全国各地的来访者,向他们介绍自己家乡的美景。

  在快手上市前后的日子里,我看了很多研报和财经自媒体的评述,有一些人,在提起快手时,从不忌于表现他们的不看好,让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是:“穷人没有什么消费能力的”。

  不想用快手目前的用户构成去反驳这种刻板印象,只想说,正是快手的文化基因、快手的性格、快手内部外部的氛围,以及它所承担的这份社会责任,让它成为无价的。在市场上,它有估值,但对这些被它改变了命运的人,这些小村子小镇,这些原本无望的家庭来说,它是无价的。

  无数人,因为对幸福的向往,被一个APP连接在一起,改变了命运,改变了生活。这个APP,说起来很小,但却又无比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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