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15日,柴静《看见》一书举行发布会。邱启明当任主持人,张立宪、崔永元、白岩松、罗永浩与柴静本人轮番上台演讲。
整个流程持续了数个小时,几无尿点。发布会结束,柴静翘起腿坐在椅子上,背后站着一票有名气的老男人,公知女神(公知在当时非贬义)的名号开始人尽皆知。
《看见》一书后来的销量轻松过百万,数次加印供不应求,成为各大图书榜单三甲常客。
她的《看见》写的是自我工作上的经历,也是全国人都熟悉的事件,如非典、汶川地震、正龙拍虎、北京奥运、药家鑫事件等等。
到了2015年,她携《穹顶之下》归来,因涉及环保问题,再度引发了全网的沸腾。可由于视频逻辑上的硬伤以及立场等问题,她的声望在达到顶点后急转而下。
如今,互联网已再难见到柴静新消息,公知成为了贬义词,主流媒体的辉煌亦不复往日。更加碎片化的互联网与无处不在的发声渠道让记者这个职业变得都少有些尴尬。
于是,签约了前斗鱼一姐冯提莫;给予官方媒体大量的曝光,渐成主旋律发声平台;启动页面让2233娘消失;以及邀请何冰来演讲《后浪》。
它大开的城门欢迎一切人,曾经的排他性早就消弭于无形。毕竟,守着小众是没有什么商业价值可言的,如豆瓣那般清高固然能够得逼格上的优越感,却无法打动美国的投资人。
当B站于国内二次元领域环伺四周,发现无人是三合之敌后,它的目光瞄向了大洋彼岸的youtube。
做中国的youtube,这短短几个字给人以巨大的现象空间。这是曾经优酷、土豆等视频网站未尽的梦想,甚至二者合并也不及youtube之十一。
而B站也很早认识到,用户并非一成不变的,如火如荼的二次元也说不定会被其他亚文化赶超。
然而,B站只看见了有钱的年轻人生活,没有看到更加沉默的大多数。亦或者说,它选择呈现出生活的仪式感,而忽略了生活的原始感。
十几年前,当调查记者的柴静一度奔走于中国最贫穷的地方。《看见》一书中对卢安克的采访与‘双城的创伤’等均描绘了贫困落后地区的生活。
曾几何时,快手与抖音并列,成为互联网鄙视链的底层。但从用户属性与内容特征来说,快手实际上才是鄙视链的基石。
土味喊麦、暴饮者、农村陋俗等等让快手备受嘲讽,自以为有些逼格的人,绝不认为自己能成为快手的用户。
城市里的霓虹闪烁实在太过耀眼,以至于让许多人本能的否认中国还有那么土了吧唧的地方。
而快手闷声不响,很快就让自己的用户突破了九位数。坊间传闻,快手高层一度要求公司员工低调,要猥琐发育,绝不过早成为巨头的靶子。
到2017年开始,短视频进入肉搏阶段,快手才彻底开放自己的王国,让“另一个世界”完全暴露了出来。
只是,好看的数字依旧无法让它从鄙视链上挣脱,或者说快手自己也不想挣脱。它的基本面就是社会上大多数失声的群体,这些群体绝没有光鲜亮丽的一面,但土味有土味的乐趣,这就够了。
对大多数人而言,莎士比亚的戏剧太过深奥;布尔乔亚的生活太过昂贵;文青的无病呻吟太过拧巴。还是简单粗暴,恣意宣泄来的痛快。
如同一个白日里累的几尽虚脱的搬砖工,晚上最好的犒赏莫过于一瓶冰凉的啤酒与一大串烤腰子。
还记得很多年前在街头唱歌走红的《旭日阳刚》吗?一首《春天里》唱的人两眼蒙雾,虽然在专业歌手看来,他们的唱功实在过于粗糙。
后来的旭日阳刚上了春晚,更加红了。可他们人也飘了,开起豪车变成暴发户,再然后就泯然众人了。
快手从来不奢求大众的共鸣,其推出的《看见》虽是对标B站的《后浪》,但字字从自己的基本面出发。奥利给大叔的朗诵更加落后何冰老师几个档次,可当最后的嘶吼声“奥利给”响起之后,想必有许多人会想起曾经街头响起的《春天里》:
地摊经济在最近成为了热词,在失业率极其难看的当下,地摊经济算是不可奈何的一种方法。
城管主动打电话让小贩来摆地摊的情景,大概有些人从未听说过,毕竟在很多时候,城市的面子是要比“烟火气”重要的。
我们得明白,这个国家是有基本面的。奔小康的目标还未达成,先富带后富成为了空线福报刺痛人心,大多数人活的都不容易。
中国曾发生过著名的“基尼系数”之争,国家统计局一度不公布中国的基尼系数,后来西南财大看不过去,自己进行了调查。公布出来的数字令人咋舌,因为按照世界的标准来看,那是分分钟要完蛋的节奏。
后来统计局坐不住了,一口气公布了多年的数据。在被外界质疑为什么之前不公布时,其理由为:“统计不到富人,不过我们的数据虽然不准,但至少比西南财大的准。”
中国经济飞速发展的背后,是贫富差距同样在飞速的拉大,社会呈现出一种割裂,甚至是断裂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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