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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10-27

抖音「小鱼海棠」们正掀起「后她经济」新风暴

  长期以来,银幕上的女性恋爱话题,无非是「拼命撒糖」或者「贩卖焦虑」。但现在,以抖音「小鱼海棠」为首的一批UP主,却以「租男友」、「蹭男友」等带有一定「越轨」意味的内容在短视频平台上迅速爆火。「小成本+纯素人」的「底流」搭配,却在短时间内缔造了流量明星级别的热度神话。她们的内容创新,与其说是「猎奇」不如说是「叛逆」,却不约而同戳中了女性观众的心。你认为#恋爱综艺泛滥的今天,观众更想看什么#,请在评论区留下你的看法。

  今年2月,抖音UP主「臭蛋」以「花钱在日本租男友」为名拍摄了数则短视频,瞬间火遍全网。

  来源:微博线月以来,一个名叫「小鱼海棠」的女生,则以「与999位男生拍情侣照」为目标,将全过程以短视频的形式记录呈现。不仅短短数月迅速圈粉几百万,更是取得了带货百万元的成绩。

  视频里,年轻漂亮的UP主们一反传统女性斯文、被动、含蓄的恋爱观。她们主动花钱、主动搭讪。谈及恋爱这个话题,也是一番戏谑调侃的「海王」口吻。而这样「另类」的举动,不仅没有遭到反感,反而因为大胆奔放的题材,以及幽默可爱的性格,在短时间内就圈粉无数,并引发高度的关注与讨论。

  如今,已经有许多UP主开始模仿她们的形式,构建着短视频平台「草根互动恋爱」的新格局。

  从某种程度上讲,「租个男友」和「蹭拍情侣照」这类话题的接连爆火,折射出了当下女性观众口味的物换星移。

  在去中心化环境里,从来不缺昙花一现的爆款,缺的是令人记住的标签,以及再次点开的「期待视野」。

  「臭蛋」的视频开头总是直接陈述自己又租到了男友,然后兴高采烈地带领观众直击约会现场。「小鱼海棠」的开头往往介绍自己今天身处哪里,要拍摄一段什么风格的情侣照,从而就近取材去物色搭讪合适的「男友」。

  这一点,与通过建立「期待视野」吸引观众眼球的商业类型片有着异曲同工的意味。进而,她们还省去了电影电视里冗长的铺陈与介绍,充分发挥了短视频与身俱来的碎片化优势,将故事内容的「钩子」或者说是「爽点」进行了极度浓缩。

  观众看完一次「蹭拍情侣照」或者「租男友」内容后,还会对下一次相似却又不同的内容充满期待。而一旦想到这种题材,脑海里便自动浮现出了「小鱼海棠」和「臭蛋」等大UP主的形象。

  这样,既充分放大了浓缩爽感内容的可看性,又尽可能地在碎片化语境下施展了圈粉和固粉。即便是简短浓缩的看点,也总是会不断爆出新意与期待,不至于在观众眼中昙花一现。

  所谓「野生」,是指短视频平台的创作设备往往低廉、简陋,创作氛围相对比较粗糙、随意。而「真实」,则源于短视频平台的默认作者是草根、素人,且创作动机也是分享性质大于表达性质。正因如此,用户点开短视频APP时,往往抱着一种毫不设防的随意、休闲心理,在观看短视频作品时具有极强的代入感。

  与此同时,相比于自带人设感的明星来说,素人既能放得开,又能与生俱来地消解用户观看视频过程中产生的凝视和距离感。在短视频里,出格、夸张、无厘头都变得生动有趣,用户与UP主之间是一种平等的交流与分享,造成的快乐不再是单纯的视听刺激而是日常生活化的交互狂欢。

  在传统观念里,女孩子就应该矜持、保守,往往是恋爱当中被动的一方。而「小鱼海棠」们的视频,开门见山就以「租男友」和「蹭男友」作为切入点,她们为女性观众提供了适当的叛逆与「越轨」快感,从一定程度上引爆了女性恋爱意识的叛逆与觉醒。

  「恋爱题材」的视听作品作为「她经济」的主力军,近几年来一直备受各大视听平台青睐。剧集里围绕女性情感话题展开的「大女主」与「甜宠」等题材年年挑大梁,与此同时,围绕女性情感主题展开的情感观察类节目也是百花齐放、层出不穷。

  以江苏卫视的经典相亲节目IP《非诚勿扰》为例。节目中,俊男美女以「爆灯」为信号,在台上对彼此的条件进行双向选择,在紧张激烈的相互判断、择选中,为观众提供了十足的看点。

  比如综N代《女儿们的恋爱》《心动的信号》,再比如今年的新秀《怦然心动20岁》、《怦然再心动》等。这类节目往往聚焦于「她经济」的风口,从素人或明星的「情感话题」入手,以生活细节的曝光与分享为看点,以恋爱互动情节来吸引观众。一边为都市女性的情感焦虑直抒胸臆,一边为情感缺失的都市人提供精神寄托。

  以今年Q2热播的两档恋爱综艺《怦然再心动》与《怦然心动20岁》为例,根据「1号数读联盟-艾漫数据」显示,这两档节目在多档综N代IP的压力下突围,均取得了不错的热度成绩。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观众对于「恋爱题材」也越来越口味刁钻,想要在前人摸索出的路线上的一再锦上添花,或许也不再那么容易。原先

  以「小鱼海棠」等up主为首掀起来的「草根+短视频」恋爱节目形式,或许将为「恋爱节目3.0时代」的开辟提供更多经验与灵感。

  作为流量最大的视听交互渠道,短视频平台自诞生以来便不缺「恋爱主题」内容。

  早期这方面的短视频多数是难成气候的在线相亲,或者一些靠俗套「老梗」出圈的情节性作品。内容上要么靠物化女性、讽刺金钱来夺人眼球,要么靠贩卖焦虑和营销工业糖精来赚取流量。这类视频由于切中了一定范围内草根受众的心理,所以热度和流量都不低。但也因内容浅白俗气、可复制性较高,而难以打出「出圈IP」。

  而随着平台的日渐成熟和发展,当流量聚攒到一定程度时,鱼龙混杂的流水线生产便会渐渐退出舞台,一批卓有见地的「草根意见领袖」将在话题引领性上开疆拓土。真正能够打出IP效果的,永远都是站在时代话题风口的弄潮儿。

  比如,最近出圈的「人类高质量男性」梗,便从反面衬托出受众心理的日渐变化。该视频出自一个自诩高质量成功人士徐勤根发布的3分钟求偶视频。视频里,29岁的徐勤根梳着做作的油头、化着不伦不类的妆容,配上价值不菲的精致穿搭,身处汤臣一品豪宅,用极度油腻的腔调进行着「最诚恳」的相亲自我介绍。如果放在许多年前,这则视频或许并不会像现在这样遭到「群嘲」,但如今它却是以「搞笑」的标签亮相的。

  曾几何时,相亲节目里爆出来的一句烂梗「宁在宝马车里哭,不在自行车里笑」成为一代人婚恋心理冲突的真实写照。紧随其后的,是打着「她经济」旗号而生的贩卖焦虑。不仅素人有被「大龄剩女」绑架的尴尬,就连综艺节目里的女明星,也「真情袒露」着愿意一再降低标准来满足求偶需求。

  而如今,「人类高质量男性」梗的爆火,以及「小鱼海棠」们的迅速脱颖而出,皆透析了当下女性对于过往婚恋内容与教育的「逆反态度」。

  从行为上,她们不再是内敛被动、矜持呆板的传统女性,而是主动出击、报以戏谑和玩乐的口吻的都市女王。从心态上,恋爱与家庭不再是Z世代女性心目中的首选项。独立自主、享受生活与刺激,才是她们生活的主旋律。

  相应的,观众在内容追寻上也开始逐渐逆反。成长起来的Z世代女性不再规训、迎合,她们虽需要恋爱,但脑海中绘构出来的却早已不再是柏拉图式的玛丽苏图景。我们不得不去思考的一个问题是,

  此时此刻,鲜肉流量审美日渐疲软,一味迎合的工业糖精并不讨好,贩卖女性焦虑变得乏善可陈。观众召唤的是真实充沛的女性角色、大胆可爱的女性魅力、颗粒感十足的女性情感,以及向上且张扬的女性声音。

  相比长视频大制作下的高风险创作,短视频作为最草根的视听内容平台,往往最能测试出观众的口味与选择。一个类型的内容在短视频平台上的风靡,从某种程度上讲,也是观众心里投射出的一面镜子。

  「小鱼海棠」们的光速爆火,以及恋爱综艺和甜宠剧的内容创新疲软,都在彰示着同一个信号——「要么拼命撒糖,要么贩卖焦虑」的老模式,早已不再是观众心中首选的菜。无独有偶,曾经号称「收视灵药」、「票房灵药」的小鲜肉们,近两年来也是竞相「塌房」、流量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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