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在他们的屏幕里几乎销声匿迹了。去年,老家华坪在芒果上市季连续降雨,不少芒果都出现了病害,夫妻俩遭遇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灾年。那时,预定芒果的粉丝已经加满了4个微信号,但王娇和丈夫还是决定,为了珍贵的粉丝和信任,他们让大部分芒果烂在了家里,独自承受损失。
只有小学文化的卓姆说不出太多大道理,但每次收完松茸,她和丈夫都会摸黑赶到机场排队,现摘的新鲜松茸保质期短,他们要确保自家松茸能坐上第一班飞往成都的飞机。
采摘松茸的季节,这个粉丝量比全县人口还多的“大主播”依旧起早贪黑地上山,她有个朴素的心愿,希望屏幕那头无条件信任自己的粉丝能吃到“最好最好”的松茸。
比起一场直播日进斗金的传奇,这个藏族姑娘理性地像一个亿万富翁,在她眼里,挣钱是极为次要的事情,她告诉自己的粉丝,过去挖出松茸,村民们只能被动地等老板来收,“人家说多少就是多少。”她见惯了很多苍老的面孔为了一块钱在那里苦苦哀求。看一次,心疼一次。
如今她靠快手就能把土特产卖出去,因为一脚踹开了中间商,收购价涨了不少,顾客实际买到的价格也变低了。“我们会比收购商多给个五块十块的,村民赚的比我们还多。”格绒卓姆笑着说。
“太真诚了。”不少粉丝留言说,他们催着卓姆建客栈民宿,准备结伴去旅游,为当地带来更多机遇。
在蒋金春的家乡早田村,山高路远地处偏僻,许多村民搬下了山,在城里置业安家,留在村里的几乎都是贫困的孤寡老人。“红”了以后,蒋金春会去拍老人们晒笋干、榨山茶油的画面,“老铁们,你们看,这位大爷正在制作美味的本地笋干,我看着都要流口水了。”
捧场的粉丝纷纷询价下单,那是蒋金春最开心的时候。作为一个“网红”,他做到了自己最想做的事情,给粉丝最信得过的优质山货,也让家乡贫困百姓提高了收入。
这几乎是每一个自快手诞生的新型KOL都会经历的过程。“红”对应着变化,粉丝上涨、邀约变多、荷包鼓起、命运改变。“红”也投射出一些意料之外的“不变”——朴素、诚信和对身边人的关切。
这也许正是卓姆等新型KOL能屹立不倒的原因。毕竟,他们秉承着商业世界最古老也最传统的生意观。
地处山区的华坪交通不便却物产丰富,尤其芒果的质量极为优质,是全国第三大芒果产区,但与这个名头不相符的是,每年芒果季,都会有大量来自攀枝花的收购商奔赴70公里外的华坪,低价买走大批华坪芒果,最后再贴上产地攀枝花的标签,以高价畅销全国。
没有名气,这是华坪芒果的症结所在,也是高玉楼这个本地仔决心要改变的事情。他说,自己要用心维护平台,创作更多的优质、吸睛的内容,争取积累更多粉丝,为长远目标做好铺垫。
蒋金春也已经开始行动,他计划未来在村里开设民宿,再带动整个村提升接待水平。“老铁们都愿意来山村里感受一下美丽乡村,到那个时候我的短视频才真正有意义。”
他离这个目标越来越近了。据村子所在地新篁办事处委员会党委书记苏剑介绍,为灵活利用蒋金春逐渐增多的粉丝量,政府“正和蒋金春商量在当地发展农村旅游,兴办民宿、农家乐等,促进当地经济发展”。
在去年第五届世界互联网大会上,这个41岁的农家汉子成为了江西省唯一的代表,登上百人面孔图片展,向世界讲述互联网带来的巨变。仿佛是一个缩影,他所走过的每一步正诠释着在这个全新的时代,由快手诞生的这批新型KOL,影响力究竟能达到怎样的地步。
至少从目前来看,这一股浪潮已猛烈袭来,现实世界越来越多的触角感知到了改变的痕迹。
出身河北农村的快手用户“手工耿”耿帅,也在此次网络视听大会的“新力量时刻”接受了纪念徽章。作为拥有百万粉丝的新型KOL,他向粉丝推介的并非家乡好货,而是自己的想象力。
这个留着长发和长刘海儿、时常身着背带裤、短视频里说话一本正经的年轻人,推出了可以当锤子开核桃钉钉子的“多功能保险箱手机壳” 、菜刀砍刀梳子、能弹出“清脆悦耳声音”的脑瓜儿嘣辅助器、“让人变聪明”的金字塔形不锈钢头盔……有媒体评价,这些发明都带着“超拔于生活的浪漫气息”。
但在耿帅看来,这些发明生存的土壤是中国飞速发展的工业化。经济的腾飞让无数人涌入大城市,住进狭小的公寓楼,每天的工作时间漫长无比,独立的空间被不断蚕食。“中国人喜欢发明创造,但现在大多数人没有时间做这些了。他们喜欢看我制作东西,因为他们没办法自己动手。”
他被频繁地邀请上综艺节目和演讲,向更多人展示“自由而无用”的灵魂。地产大佬潘石屹找他PK卖货,他向华盛顿邮报展示自己的发明,粉丝们追捧他的“无用良品”和他身上所承载的、还未被生活压垮的珍贵想象力。
粉丝送给了耿帅一个爱称:“废柴爱迪生”。或许从某种程度上讲,如同爱迪生为人类带来光亮一般,耿帅那些鲜活灵动、事关发明的短视频,也在疲乏重复的现代生活中不断向他的百万粉丝投射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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