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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01-08

打击共享账号黑产这五个问题必须为视频平台正名

  很长时间以来,有多少人看到过这样的标题“视频平台会员大促,XX平台低至X元”?在近两年内容品质提升的大环境下,许多人都有过充视频会员的需求,看到满屏“低价代充”“账号共享”的美丽价格,何乐而不为?

  殊不知,在这些看似低价的背后,已经形成的是一条黑灰产业链,有组织的个人或团伙使用群控手机等手段,注册帐户、批量购买会员,并在第三方平台上进行倒卖、拆卖(一号多卖)。

  根据中国裁判文书网公布的案件,视频网站因此遭受的经济损失,少则数百万多则数千万元。长视频会员账号管理的共享机制,已经成为不法分子找准的空隙,成为平台的放血槽。

  这也是为什么从去年到今年,打击灰产、管理共享账号,成为全球流媒体的共同选择。

  1月4日,优酷VIP会员官方微博发布声明,“为保护用户账号安全,打击黑灰产,并且考虑到绝大多数用户的使用习惯,优酷VIP协议规定,用户账号最多可同时登录3台设备。”此前,行业巨头Netflix也表示,将会年初出台相应政策加以应对。业内人士介绍,去年,爱奇艺、腾讯视频等国内长视频平台均已更新用户协议,加强账号管理。

  在过去两年里,可以看到一个进入良性发展轨道的长视频行业,其正在为用户和社会创造更多价值。而现在共享账号的黑灰产,却成为寄生在平台动脉上的附骨之疽,让这种循环陷入持续失血,于是打击黑灰产成为应有之义。

  而犀牛君认为,在这场长视频平台与共享账号黑灰产之间的战争里,以下五个问题亟待厘清,如此才能排除干扰,肃清本源。

  在近日的讨论中,最大的误解,来自“优酷会员只能登录一部手机”。这种表述让人本能认为优酷的会员账号,从此只能在手机上使用了,还仅限一台。这谈不上春秋笔法,因为这是个病句,还是中考最常见的 “歧义句”。

  这句话实际对应的规则是,一如既往地,优酷会员支持手机、pad、网页 、电脑、车载等端口。只是在手机端,同一时间只能有一台在线。如果用户拥有多个手机,可以切换登录设备。

  优酷新的会员规范,也充分考虑到了家庭等场景的需求:“用户账号最多可同时登录3台设备,优酷VIP用户同一时间可在2台设备观看,酷喵VIP用户同一时间可在3台设备观看。”

  这就满足了一个家庭里,老人、大人、孩子分别通过大屏、平板和手机小屏观看内容的需求,也满足不同房间多个电视观看的需求。

  有趣的是,近日来,互联网忽然上演“大型赛博寻亲现场”,出现了许多“我给我爸妈共享算什么灰产”的声音,但很多时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试图把水搅浑。

  在不同社交账号分别输入“低价代充视频会员”,你或许才会真的理解,这到底是怎样一笔大“生意”。

  在微博,#会员#超话下几乎成为这批不法分子的集散地,除了视频会员也涉及音乐、购物、动漫等,除了售卖也不乏各类出租、共享和收购信息。

  犀牛君在某二手交易平台统计了十单店铺价格,标记“代充实时到账”,相较平台官方售价差价可达一倍以上,OTT电视端产品甚至能达到1:3甚至1:4。

  其中某购买平台推流广告的商家,粉丝已达138万,而这样一家纯纯“送福利”的店铺,口碑评价等各方面都低于平均值,足以说明问题。

  不法分子居然在宣传代充的风险,比如充一年会员,却发现只充了一个月,而代充账号已经人去楼空云云。怎么还“贼喊捉贼”起来了?文章最后峰回路转,“在XX店铺代充更放心,假一罚十”,简直令人瞠目。

  一个近期案例是,2022年10月,刀锋公司因在其运营平台中提供爱奇艺会员账号租赁服务,并从中获取高额利益,判赔爱奇艺经济损失200万元及合理开支3万元,共计203万元。而如此涉案金额,在相关案件中并不突出。

  看似享受“低价”快乐的用户,面临着损失和个人风险。首先就是个人信息安全,如果对个人账号进行“有偿共享”,有很大概率会被反复倒卖,个人信息、设备信息和浏览记录等都会一览无余,而且账号稳定性会极差。

  其次,如果账号被当作灰产账号被查处,也会影响个人后续的登陆使用,遭遇财产损失后只能自己埋单。

  同时,账号租用、代充等服务也充满陷阱和各种操作不规范。举例来说,利用共享账号机制,不法分子售卖账号通常会玩“一女多嫁”的把戏,购买者在高峰期往往会出现掉号问题,就是有多个账号登陆;申诉之后,转卖者再给出另一个账号让你试试,相当考验“耐心”。

  对平台利益不在意的不法商家,怎么可能真正在于用户权益?在黑灰产交易中,个体必然是处于弱势、被侵犯的一方。

  而结果却要长视频平台和整个影视行业买单。正因如此,这些年来以各平台为代表的始终未停止相关诉讼。但这种“头疼医头”的打击方式很难除根,要“治本”,共享账号管理势在必行。

  在这个层面上,长视频平台和对好内容有需求的用户,其实应该有着相同的立场。

  去年5月,Netflix就提出了要对会员家庭成员以外的共享账号收费。根据一些机构测算,彼时有大约15%的Netflix流量实际上是某些非法用户创造的。

  去年11月Netflix上线了全新功能“管理访问和设备”,账户使用者可以远程注销他们不认识或者不想再登录的设备。除了提供了一种思路,这一动作意味着他们也同样面对着账号权益侵害问题。

  年轻的互联网视频平台们在共享账号方面存在着共性问题,前期为会员方便推出的多台设备共享,却成为黑灰产的温床。

  在一些更加成熟的行业,推动会员共享机制往往成为建立用户生态的必然动作。比如沃尔玛的山姆会员卡,仅支持赠送给一位亲友;亚马逊对于Prime会员共享也有严格的“连坐”机制,用户在使用过程中若发生问题被封号,可能会连带所有共享账号一起被禁止登录。

  从2016年《中华人民共和国网络安全法》首次对网络黑灰产中的不法行为进行了明确的界定,到2019年最高法、最高检出台解释进一步缩小网络黑灰产的生存空间,在相关平台的高度配合和主动参与下,针对黑灰产的斗争,在过去几年中高歌猛进。

  如上海融力天闻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孙黎卿提出的,“打击网络黑灰产,既是一场攻坚战,也是一场持久战。而这场战役,有赖于全社会的共同参与、政企联合、群防群治。”

  而如今,视频平台也加入到这场战争中,为一个更加健康、安全、有序的平台生态做出努力。

  北京润创律师事务所主任律师刘康康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共享账号损害平台利益,涉嫌违反个人信息保护法、反不正当竞争法等。而对用户来说,也可能导致个人信息泄露,如果把账号借给他人发布黄赌毒信息,还会涉嫌刑事犯罪。

  另据媒体报道,英国知识产权局(IPO)方面近日表示,用户向他人共享Netflix账号的做法可能是非法行为,而且可能既违反民法、也违反刑法。

  如近日人民网题为《共享视频账号的做法要不得》的评论文章所言,进行“有偿共享”,“看似占到便宜,其实暗藏危险,不仅威胁到了用户个人信息安全,扰乱了平台经营规则和视频内容生态,破坏了正常市场秩序,而且严重影响了国家网络治理以及知识产权保护。”

  如今,相较于此前几年的作坊式售卖,面对日益发展为具有明确上下游分工的黑灰产,治理已经势在必行。而这个过程需要时间,也需要平台和用户之间取得平衡,形成健康的会员付费生态,才能为优质内容延续提供养分,为影视行业提供前行的重要动力。

  伴随着内容优化,持续改善的用户关系正在为平台提供更多动力,也形成了更好的交互机制。比如此次强化账号管理也是以此为基础,用户会更加认可正常的商业逻辑,对合理合规的动作也能报以正面反馈。用户与平台围绕好内容的默契,是长视频理想中的双赢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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