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流行开来,就预言人家结束。这个题目的确有点残忍。权当夜半醒来的胡话。
但是,如果把任何一种东西用历史长河的长度去丈量,其寿命都是短暂的。一如每一个人在浩淼的宇宙中,不过是一粒尘埃。
在信息传播渠道多如牛毛的时代,能够留下记忆的,终究寥寥无几。这是切身的感受。信息在我们的大脑里,匆匆来了,又匆匆走了。
记得刚上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常会在暑假、寒假去三叔家住几天。其实我们两个村相隔不过十里地。
那个时候他是小学民办老师,要考中文函授,堂屋柜上、和粮食口袋混在一起的是一堆新书。好奇而闲得无聊的时候我便拿来读,从汉乐府到唐诗宋词元曲,除了诗经因为实在读不懂,其他那些基本都是读过、且多数都是可以背出来的(后来高考义无反顾地所有志愿都是中文系大约就是受了这个影响)。
后来想起来,之所以在十岁左右就对那些根本不懂意思的诗词曲赋感兴趣并生生背下来,是因为可以读的书、能够引起阅读兴趣的书少得可怜。诗词曲赋,尤其是前两者读起来朗朗上口,自然觉得很有意思,虽然其中很多字都不认识。
而数学的兴趣却是受当时村里人那些七七八八的“古怪题”,典型的就是“鸡兔共一笼,有脚多少只,算一下有多少只鸡多少只兔。”我总是能很快算出来:就是一只兔相当于两只鸡嘛。常赢得一片惊奇,并满足小小的虚荣心。
而现在是一个信息传播前所未有的快捷时代。与童年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人们沉迷于信息翻卷的浪潮中,经常不知道何去何从,似乎连完整读一本书的时间都挤不出来。今年疫情期间刚刚学会注册自媒体,半年时间,仿佛已经过期了。“万能的朋友圈”这类呐喊的声音也越来越弱。有朋友说,“抖音”刚抖来几百个粉丝,又觉得兴趣索然了。
我两个在村子里养羊的童年伙伴说,每天在草原晴空下伴随他们闲逸生活的,就是抖音和快手——大千世界,就在一部智能手机里。是啊,如果有缘,他们可以直接和非洲草原上的同行对话、交流。
美国经济学家托马斯·弗里德曼在15年前出版其名著《世界是平的》时,还在当时全球引起了轰动!
这部经济学著作描述了当代世界发生的重大变化,展示了“全球化正在滑入扭曲飞行的原因和方式”,揭开这个世界的神秘面纱,深入浅出地讲述复杂的外交政策和经济问题。
现在看来,世界比他预测得进步还快。人们很“哲学”地描述说: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
纷繁到无以复加的信息通道将人类推到了风口浪尖:你或者随波逐流,或者被甩出八条大街。前者的生命可能被一股股泡沫淹没,后者也未必能够稳稳地把握自己可怜的时间并做出有益的判断。
这大概就是信息传播时代的特征。“To be or not to be”?的确是一个问题。
曾有一部电影描述“未来世界”的人类会是身体小、脑袋大——一个瘦小的身体顶着一个硕大的头,分析说是因为人类只会思考而极度缺乏其他锻炼造成的。而现在看来,在技术更迭快捷生活下的人类可能既不锻炼也不更多思考,形象会是一个虚胖的身体上顶着一个瘦小的脑袋,缓慢地拥挤在无所不能的世界上。
最近读的一本书总结说:只有经济萧条的时候,文化思想才会繁荣。那么技术繁荣来临的时代,会带来文化的兴起还是没落?是促使人类更深层的思考还是会将我们引领回“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傻瓜”时代?
说回抖音、快手,甚至微信号,大约也会像当年的寻呼机、小灵通一样,很快被时代和大众抛弃于脑后。凡是流行的,都是短暂的。而新的技术正在匆匆走来,继续淹没大众的生活和生命,只是不知道我们能否有足够的时间去领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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