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慌得很。”这位藏族姑娘只读到小学,18岁以前没有离开过四川稻城县赤土乡贡色村,第二天一早,她要作为数亿用户的代表,为快手上市敲锣。
“上市我要干什么?”卓玛有些迷茫,怕现场有人让她演讲,好多字她都不认识。凌晨五点,卓玛才迷迷糊糊地睡着,到了六点,又立刻爬起来换衣服,衣服很复杂,光是一层层穿上就花了40分钟,腰带上挂了个镀金吊坠,是她特意新买的。
敲锣仪式安排在上午九点半,北京快手总部的一间会议室里,卓玛和化学博士戴伟拿着槌子,站在开市锣两侧,旁边还有扶贫书记吴玉圣、服装主播芈姐、网络歌手陈逗逗、和来自陕西很会做饭的老乔。
背后的大屏幕上,倒计时从5滚到1,主持人在一旁大声倒数,卓玛心想,敲得太重了声音震耳朵,太轻了又怕人听不到,怎么还没数到1 ?
慌乱、紧张和激动中,快手科技正式在香港联交所主板挂牌上市,股票代码为1024。创始人宿华在演讲中说,1024是2的十次方,“它代表了一行行的程序代码,代表了科技的力量,代表了先进的生产力。”
从左到右依次为快手用户芈姐在广州开服装厂、陕西老乔小乔父子档、迷藏卓玛、戴博士实验室、绝世的陈逗逗、侗家七仙女
作为“短视频第一股”,快手开盘报价338港元,较发行价翻了近两番,市值突破万亿,位列港股第8大市值公司。这头坐拥3亿日活用户的独角兽,在十岁这个年,从满地烟火中突围而出。
敲锣仪式的前一晚,吴玉圣也失眠到凌晨四点,过去的经历和未来的计划在脑海里像走马灯过了一遍。他是贵州省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黎平县盖宝村的扶贫,也是快手账号“侗家七仙女”的操盘手,拥有128万粉丝。
敲锣仪式上,吴玉圣穿了一件侗族传统的男士冬装上衣,是侗寨里一位84岁的老奶奶为他手工做的,每次有重要的场合,他都会穿这件衣服。卓玛也带来了家里最隆重的衣服,在藏区,只有最重要的日子才会穿上这样的衣服,戴上最隆重的首饰。化学博士戴伟则准备了一条领带,是通过英国皇家化学会定制的,红色领带上面有一个个白色格子,每个格子是元素周期表的一个元素。
卓玛没见过快手创始人宿华,也没来得及上网搜索他的照片,她猜测,创始人应该40多岁了,长什么样子?人好不好相处?2月5日到了会场,她第一次见到宿华,“你一看就知道他是个特别好相处的人”,他们一起拍了张照片。
吴玉圣也叫陈逗逗一起去找宿华合影,这个00后的小女孩看起来比他还紧张,陈逗逗说“让我先背一下稿子,背完再去合影!”
大约半个月前,得知被邀请敲锣时,吴玉圣正在侗寨里和七仙女策划视频拍摄,七仙女并不知道“上市”意味着什么,作为大学就买过股票的老股民,吴玉圣向她们科普了一番,“就像我自己的公司要上市一样激动高兴”。
卓玛也不懂上市是什么意思,她问老公,老公告诉她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人家很看重的事。老公还给她看了其他公司上市的视频,几个人围着一口锣。卓玛问,为什么要敲锣?老公说,上市最重要的时刻就要敲锣。
18岁以前,卓玛没有出过县城。2018年,她入选快手“幸福乡村带头人”,受邀来北京培训,那是她第一次离开四川。
从家乡贡色村到北京,要先走三公里的草地到公路,没有固定班车,只能等路过的私家车或是货车捎带一程。搭车到县城,然后要在县城住一晚,等第二天早上的飞机到成都,再从成都转机到北京。
到北京以后,卓玛住进了酒店,她不小心碰了一下酒店的窗帘,窗帘打开了,她吓了一跳,后来她才知道,那个窗帘是自动的。父母每天要给她打十多个电话,卓玛带了个金戒指,父母打电话问,你戴着金戒指会不会被人抢劫?
卓玛藏着一个秘密。这趟来北京参与上市敲锣的事,她谁也没告诉,父母、朋友和粉丝都不知道,老公是唯一一个分享秘密的人。父母知道卓玛又来了北京,她告诉他们,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办完了再告诉你们。
父母还是每天给她打电话,担心她在北京被人骗了。家里有个纯金吊坠的腰带,父母担心她弄丢了、被偷了抢了,“他们起码得跟上十个人”。最后,卓玛又买了个镀金的。
宿华在很久以前就设想过快手上市的场景,在他的想象中,“敲锣的应该是快手的忠实用户,而我和一笑会留在工位上写代码。”
六个用户,从各地聚集到北京。卓玛见到了陈逗逗,知道这个瘦小的女孩有两千多万粉丝,她更激动了,人家有几千万粉丝,怎么把我邀请来了?而且,她是被邀请拿着槌子的人。
锣的另一端,拿着槌子的是英国人戴伟,戴伟毕业于英国牛津大学化学系,现在是北京化工大学的老师。他最广为人知的身份是快手上的戴博士,给900多万人讲解化学实验。
他们并不是快手上粉丝最多的几位,但似乎各自代表着这家公司非常看重的东西。
成为快手网红以前,卓玛家是全村最穷的,她14岁就出去工作,做过火锅店的服务员,在景区做过导游。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可以在网上买东西,用的是翻盖手机。
现在,卓玛在快手上有两百多万粉丝,放牦牛、吃烤肉、打酥油茶、跳民族舞蹈,卓玛在视频里展示藏人的生活风貌。2019年,她和当地村民们成立的合作社在5个月的采摘季赚了300多万元,几百位村民从中受益,美国《时代》周刊在她的故事中观察到了中国最偏远地区的人们如何通过技术致富。
在快手上赚了钱,卓玛带着妈妈和70多岁的奶奶去了拉萨。她们玩了15天,卓玛带她们住几百块钱的酒店,每天在大床上睡得舒舒服服,每顿饭都要吃当地的特色食品。到了布达拉宫,奶奶当时就哭了,卓玛,我从来没想到你能带我来拉萨这么神圣的地方,这是她一辈子的心愿。
2018年春节前夕,吴玉圣从黎平县城到盖宝村赴任扶贫书记,100多公里用了4个小时。2021年春节前夕,他从盖宝村到黎平县城,新修的公路好走,只用了2个小时。
吴玉圣刚到盖宝村时,这里几乎没有年轻人,老人们还在用老人机。受到侗族七仙女传说的启发,他找到几位女孩子拍视频、做直播,宣传“侗族大歌”、“侗族琵琶歌”和“侗戏”等非物质文化遗产,收到了很多关注,为全村创造了上百万收益,帮村子迅速脱贫。
快手不仅带来订单,也带来意想不到的资源。曾经有位北京的游客,在快手上看到七仙女的视频,直接开车到盖宝村找到吴玉圣,在村里租下一栋房子,交了5年15万的租金。还有一位退休的导演,看了七仙女的视频后联系上吴玉圣,这次到北京,吴玉圣同他见面,讨论怎么把北京丰富的客源输送到黎平。
吴玉圣还通过快手认识了高中时的偶像水木年华,水木年华的缪杰也是快手幸福乡村带头人,一直在参与扶贫和乡村振兴的工作,这次吴玉圣和他在北京见了面。吴玉圣想邀请水木年华做盖宝村的形象代言人,还想在侗寨里开一场演唱会,水木年华唱民谣,本地姑娘唱侗族大歌。
现在的盖宝村,几乎人人都体会到互联网的威力,常有人向吴玉圣请教如何玩快手。后来他干脆开办了“竹水书院”,给当地人做培训,教民族文化、非遗传承和网络直播,已经有大约200人从这里毕业,小的18岁,老的50岁。
数据显示,在中国贫困地区,每4人中就有1个是快手活跃用户,有29亿多条视频来自国家级贫困县。而在快手上挣到钱的用户,有四分之一来自贫困地区。在大面积主流视线之外的国土上,快手脱贫已经成为一个共同的梦想。
中山大学学者姬广绪曾经在青海互助土族自治县一个村落做调研,他发现村里的年轻人都在玩快手。村委会广场是唯一免费Wi-Fi的蹭网地,年轻人们蹲在广场的水泥台上,分享快手中的短视频,讨论这些视频能火的秘诀。
一个叫李永福的小伙子很羡慕那些快手主播,“你看他每天坐在镜头前吃吃喝喝,就有那么多粉丝关注和打赏,每个月几万块收入,多厉害!”李永福读小学的时候,父母就外出打工了,从小他就意识到挣钱是件重要但困难的事。
姬广绪感到意外,他没想到,“到了这么下沉的村子里,年轻人们也有做网红的梦想。”
在学者姬广绪的调研过程中,该村的“大网红”李勇(最左)开了直播,向粉丝介绍这群远道而来的学者。“大网红”李勇是全村羡慕的对象,拥有300个粉丝,也是村子里最早开通直播权限的人。
李永福只有100多个粉丝,但是为了这100多个粉丝,他每天要发四五条视频,在快手上可以看到这个年轻人一天的生活。他是西宁手机店的促销员,开视频教粉丝们修手机,回到村里,就拍老人绕着白塔转着转经筒颂佛经,也拍和伙伴们到林子里烤土豆,围着灰坑唱流行歌曲。
李永福举着手机,向自己直播间十几个粉丝介绍姬广绪,中山大学的老师带着学生来村里啦!粉丝问,什么是人类学?他也解释不清,把姬广绪拉到镜头前,让他解释什么是人类学。还没说几句,粉丝们看见镜头里有个个子高高的男孩,马上对人类学失去了兴趣,要求后面的帅哥往前站站。
姬广绪看到的快手,“有美,有丑,有善,有恶,有积极,有消极,有阳光,有阴霾,有希望,有绝望,是一个真实、多元,甚至有点问题的世界。”“流水账式的视频记录了这群人的生命轨迹,”无论大小节日、婚丧仪式、日常劳作都会被拍成视频,就连新收获的土豆和蚕豆也会发上快手。
姬广绪发现,“快手的普惠是让所有人都有同样的能力留下自己的记录,无论是城市里送外卖的小哥,理发店里的学徒,还是流水线上的工人,不会因高矮胖瘦、穷富美丑而有所差别,每一个人在快手上都能获得平等的对待。“李永福希望成为网红,也是因为他看到,有那么多像他一样的普通人,实现了从农民到网红的身份跃迁。
2020年12月30日凌晨4点,西安外卖员张老九送完了夜班的最后一单,电梯间里,他面对手机前置摄像头憨憨地笑着,“送完这个单就回家睡觉喽!”这条发布在快手的视频标题是“土豪的世界我不懂”,张老九接到一袋200多元的水果,面对镜头纵起鼻子,五官缩成一团,这是这个表情丰富、自带喜感的男人表达惊讶的标志性表情。
当天忙碌的午高峰过后,张老九打开手机,发现自己多了8700个粉丝。这么一条记录送外卖生活的短视频,不知怎么上了热门。那几天,他觉得自己像明星一样,爬楼梯都仿佛会了轻功。
五个月,快手账号“张老九的生活”发布50条视频,积累了5万粉丝。在这些活色生香的短视频中,这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大一些的男人称呼自己为“宝宝”,连续接到不用上楼的酒店单子,“宝宝”就开心雀跃了;看到有人一分钱点了三盒水果捞,三块钱点了牛油拌饭,“宝宝”忍不住用陕西方言直呼“牛皮的曾锤子”;当然,碰到半夜备注不要敲门,打电话又不接的顾客,等急了的“宝宝”也会扯出一句“你个瓜皮”。
去年12月,张老九无意间刷到了“迷藏卓玛”的视频,看到卓玛在短视频和直播里宣传自己的家乡,帮老乡村民卖特产,他连用了“好、很好、特别好”来形容这个藏族姑娘。
张老九的家乡在陕西省淳化县,种出来的杏子有桃子那么大,又甜又水灵,但是很难卖出去。张老九16岁中考,考了全校第七,因为亲人意外离世,不得不辍学。9月1日本该开学的日子,他开始打第一份工,帮一个温州老板销售五金锁具。
打工16年,以前想的是出去挣钱,现在他想回去。张老九想成为和卓玛一样的人,把家乡的杏子卖出去,“假如我有十几二十万粉丝,就回老家,拍乡土乡音,拍家乡特产。”
现在张老九还在西安送外卖。每天从凌晨12点通宵,再从午高峰忙到晚高峰,日工作时长动辄高达18小时,张老九说“送外卖没时间和人说话”,即使姐姐同住西安,一年也只能见上一两面。但是在快手上,关注和互动让他拥有了很多朋友。上电梯、等餐、等门,半分钟,他对着镜头念叨几句,有玩笑也有吐槽,五万人甚至更多人在听他说话。
1996年出生的薛大柔也是无数推开门的人之一。她来自山西农村,14岁辍学打工,婚后随丈夫北漂,丈夫工作,她在家带孩子。在车贷和欠款的压力下,她掌握了无数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技能,像是白天把暖气温度调低,晚上冷了再调高,一天能省几方燃气。这些包含几分酸涩的生活经验后来都成为她的短视频中打动人心的内容。
那时她感到时间过得很慢很慢,忙碌,但无聊,穷困感在心上碾磨。后来也是因为穷困,2019年9月,一家三口搬到北京六环外一个村子的平房里。搬家那天,薛大柔对着乱糟糟的屋子和院子拍了一圈,上传快手。没想到这个粗糙的、未经任何加工的视频获得了二十多万播放量。
那时她还没有意识到快手的商业价值,只是受到流量的鼓舞,开始钻研拍视频。她在手机上下载了七八款剪辑软件,试用每一款的功能,她不知道怎么拍出中景远景,就逮谁给谁发私信问,后来有人告诉她,需要一个手机支架。但是她拿不出多余的钱去买一个几十块钱的手机支架,又没能从丈夫那要到这笔赞助。于是又学着开直播,和别的主播打PK,收了八十多块的礼物,这才买了一个手机支架。
她用这个支架拍自己做饭、做家务、开直播讲故事,她不化妆也不打扮,粉红色的hello Kitty床单、墙纸、地毯,全部暴露在镜头前。
人气最高时直播间有三四百人,粉丝们问她是怎么来北京打工的,每个月开销多少,哪个菜多少钱。友谊和信任在闲谈间慢慢生长,一些铁粉开始嫌她舍不得在菜里放肉,拮据得让人心疼,就撺掇她开个快手小店,带货挣钱。“有些东西我们总要买,找别人买和找你买是一样的。”
薛大柔将之理解为粉丝们对她的同情和帮衬,所以直播的时候也不怎么介绍商品,像往常一样聊天,她觉得只要人家把她当朋友,有需要自然会来买。
友谊也从线上延伸到线下,同村住户通过同城功能看到薛大柔,就问她,“我明天要去赶集,可以跟你偶遇吗?”聊得来,就成了生活中的朋友。她陪婆婆看病,也有医院的粉丝帮忙跑前跑后。
玩快手一年半,薛大柔有了3万粉丝,不多,但足以给她的生活带来实质性改变。
这是一个快手版本的女性独立故事。在快手获得的收入,让这个曾经在经济上完全依赖丈夫的全职妈妈,已经能独立支付自己的零花和儿子的奶粉钱,多的时候能拿到4000,赶上了过去在电子厂流水线的月工资。
更重要的是,薛大柔已经完全摆脱过去忙碌而空虚的状态,她现在每天早上睁眼,就琢磨怎么拍视频,上午拍,下午拍,觉得有奔头,有希望,充实而快乐。
据说快手在平台算法中,引入了用于衡量贫富差距的基尼系数,让即使是小透明用户发布的视频,也会被一定数量的人看到。去中心化的推荐机制和“流量普惠”原则,让卓玛、张老九和薛大柔们,意外地获得关注,被鼓励着拍了下去。
在过去的一年,快手产生了超过130亿条视频,有近9.6万亿分钟的消费时长,相当于1800万年的人类历史光影。正如宿华所说,“那些原来沉默的大多数,可以不沉默;那些原来普通的人,可以不普通;那些原来平凡的事物,就不再平凡。”
朱靖江是一位几乎每天都贡献日活的快手用户,也是中央民族大学教授。在皮影戏艺人魏宗富的快手直播间里,他送出过一支“火箭”,这位民间老艺人每天在快手上表演皮影戏,获得了14万粉丝的关注,也获得知识界的瞩目,他被清华大学的师生拍进纪录片,又被写进论文里。
朱靖江关注的另一个普通人去拍电影了。他在快手上花三元钱买了卡车司机王红宝主演的电影《你是我兄弟》。王红宝是个留着寸头、长相粗旷的北方男人,大部分时间在路上,他在卡车边上做饭,大勺一颠,油锅窜起老高的火苗,铁锅炖大鹅,排骨炖肘子,一道道北方硬菜出锅。他并不是有意要做吃播,只是因为服务区饭太贵,自己做更省钱。粗旷与细腻、生计与生活,杂糅于一身,朱靖江认为他正是民间对“中国好人”想象的投射。如今在快手上,他的账号“河北沧州开卡车的宝哥”有426万粉丝,以他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卡车司机联络互助的社群。
快手制造了太多普通人不再普通的故事。这次被邀请上台敲锣的六位用户,每一个人的故事都是一个注脚,向外界传达着这家万亿公司的价值观和梦想。
61岁的陕西人老乔,做了大半辈子饭,突然因为做饭火了。油泼面、羊肉泡馍、肉夹馍、肉丸胡辣汤,你能想到的陕西美食做法,都能在老乔的视频里看到。“相信我,一定吃12分饱再去看老乔的视频,要不你真的会饿。”这是老粉丝给所有人的线万人在快手上看老乔做饭,他也成了陕西饮食文化推广的一张名片。
93年出生的四川姑娘芈姐,眉心处长着一颗讨喜的美人痣,她是2020年快手电商主播中的一匹黑马,也成为草根逆袭的典范。如今,她自己开了一家员工上千的服装厂,同时在快手直播带货,自主品牌、自产自销。快手粉丝的黏性之高让芈姐惊讶,“就像家人一样,很相信你,只要是你推荐的,都可以。”因此在她的直播间里,复购率超过了90%。
参与敲锣仪式的唯一一位外国人戴伟,在中国当了近30年化学教授,在31个省市讲过课,为了让有趣的化学实验覆盖更多受众,他把实验室搬上快手。用化学实验还原《流浪地球》里“点燃木星推动地球”的场景,把玫瑰花放在-196°C的液氮里,打造出“玻璃玫瑰”,化学实验被冠以可爱的称呼——“阿拉丁神灯”“大象的牙膏”“法老之蛇”,九百万粉丝在快手上看到了戴博士的化学课。
年纪最小的陈逗逗是一个来自安徽滁州的女孩,她戴着黑框眼镜、扎双马尾,唱歌的时候喜欢眉毛一跳一跳,甜美的长相和歌声吸引了2600多万粉丝,代表着漂亮小女孩对这个世界的吸引力。
仪式结束,快手带着更多股东的期待重新启航,他们也会回到平凡而炽热的生活中去,老乔继续做菜,芈姐继续卖衣服,戴博士继续做实验,陈逗逗继续唱歌。
卓玛的秘密,也到了揭晓的时刻。2月6日,卓玛就要回贡色村了,她要当面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母。她还是不懂上市意味着什么,但她知道,她参与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卓玛悄悄录了视频,上飞机了、到酒店了、吃饭了、拍杂志照片了,她把每天的生活都拍了下来,准备最后给自己剪辑成一个纪录片,就叫卓玛这个星期,攒着一起发出去给粉丝看。
时间回到2017年,还在和老公一起开早餐店的卓玛看到周围朋友都在玩快手,也凑热闹注册了账号,最开始是发自己经过美颜的视频,都没什么播放量。5月,全家人爬到高山上挖虫草,想着外面的人没见过这个东西,卓玛把手机交给父亲,她交代父亲,一定要拍得稳稳的,录了一小段自己和母亲寻找采摘虫草过程的视频。信号不好,卓玛爬了一个多小时的山到山顶,才把视频传了上去。
第二天,这条视频播放量到了60万,她拥有了3000多个粉丝,有几百位粉丝私信问,怎么找你买虫草?虫草也不挖了,卓玛开心得跑下山,在县城的邮政快递,把虫草寄给外地用户,一下子挣了两千多块钱,相当于在县城打工一个月的收入。
几天以后,卓玛和老公商量,以后就在快手发视频挣钱了。当时,摆在他们面前的另一条路是两个人一起去广东打工。犹豫了三天,两个人决定试一试。
(文章配图、Gif来自快手、姬广绪,封面图来自快手联合《T》杂志中文版为上市敲锣用户拍摄的杂志大片,摄影:梅远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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