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快手从2021年1.78万亿港元的市值高点,跌至目前的不到3000亿港元,除了估值泡沫、政策限制,其实也与其自身经营有关。目前短视频用户渗透率较高,快手或许面临用户增长瓶颈,此外,它还要面对抖音、微信视频号的竞争。而此时的快手仍然在巨亏,留给它的时间似乎不多了。
4月29日,A股和港股的互联网股票异军突起,恒生科技指数大涨近10%。消息面上,当日中央政治局会议表示:要促进平台经济健康发展,完成平台经济专项整改,实施常态化监管,出台支持平台经济规范健康发展的集体措施。
这一消息,外界解读为政策对平台经济“强监管”态度的转变,这让一年多来持续处于“高压”状态的互联网公司松了一口气。当日,早已“跌麻了”的快手(,股价大涨近9%。
顶着“短视频第一股”光环的快手,于2021年2月登陆港交所,其巅峰市值高达1.78万亿港元,如今已不到3000亿港元,市值蒸发约1.5万亿港元,令人唏嘘。快手暴跌的原因,除了政策高压,其实也与其自身经营有关——
4月19日,快手公布了2021年年报。财报显示:公司全年实现总收入810.8亿元人民币(如无特殊注明,货币单位下同),同比增长37.9%。营收虽增长,但在净利润方面,排除以股份为基础的薪酬开支、可转换可赎回优先股公允价值变动影响,快手全年净亏损188.5亿元,相比上一年净亏损78.63亿元,亏损同比扩大139.7%。
居高不下的经营成本,是快手巨亏的一个重要因素。2021年,快手的销售及营销开支高达441.75亿元,同比增长66%。尴尬的是,高额的营销投入,仅换来公司全年16.47%的日活用户增长。其中四季度日活用户为3.233亿,相比三季度的3.204亿,增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另一个残酷的现实是,据前瞻产业研究院数据,截至2021年12月,中国互联网用户规模为10.32亿,而短视频用户已达9.34亿,占互联网用户的比例超过90%。短视频用户的渗透率较高,这意味着快手或许面临用户增长瓶颈;此外,它还面临着抖音、微信视频号的竞争。
在这种尴尬的情势下,快手却还在巨亏,留给它的时间似乎不多了。短视频第一股,需要新故事重铸辉煌。
2011年3月,程一笑创立了“GIF快手”,这是一款供用户制作及分享GIF动图的工具型产品,主要以微博(09898.HK)、人人网等社区为应用场景。2012年11月,获得资本风投的GIF快手开始尝试往视频方向转型,但转型并不顺利,产品的日活一直难以突破。次年,快手的关键人物——宿华加入并担任公司CEO,快手联合创始人程一笑则负责产品。
技术专家出身的宿华,使快手的工程能力、系统性能的稳定性和架构等都得到极大提升;更重要的是,快手引入了个性化推荐的算法,找到了用户增长的“密码”,日活用户很快达到百万之上。不过,彼时的快手还没找到自己的盈利模式。
快手虽然发展较快,但在2016年之前,它还属于初创与铺垫阶段,线月,快手初步尝试商业化,推出直播功能。次年四季度,若以虚拟打赏所得收入计,快手已成为全球最大单一直播平台;2017 年,快手开始探索在线月开始,快手发力直播电商。
快手凭借“线上营销服务”和“直播”,让变现模式初步成型。但随着营收和活跃用户逐步增加,它烧钱的速度也愈发加快——2017-2020年,快手的销售及营销开支分别为13.59亿元、42.62亿元、98.65亿元、266.14亿元;同期,公司经调整净利润分别为-7.74亿元、-2.05亿元、-10亿元、-78.63亿元,妥妥的烧钱换增长。
快手创立至今11年来从未盈利。虽然持续亏损,但在快手美好的故事面前,融资并不是事儿——据天眼查数据显示,快手成立至今共进行了11轮融资,融资高达上百亿美元,背后的投资方包括腾讯(、百度(09888.HK)、博裕资本、淡马锡、红杉资本中国等豪门。
营收和日活用户的持续增长,让快手顶着“短视频第一股”的光环,敲开了资本市场的大门;而伴随着互联网牛市,以及投资者对快手的美好憧憬,2021年2月上市后的快手,市值最高冲到了1.78万亿港元(约2280亿美元),成为排在阿里(09988.HK)、腾讯、美团(03690.HK)、拼多多(PDD.NASDAQ)之后,中国第五大市值的互联网公司。
2020年11月,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出台了《关于平台经济领域的反垄断指南(征求意见稿)》,打响了互联网反垄断之战;
在快手所在的直播行业,知名主播辛巴售卖假燕窝事件发生后,2021年2月,国家网信办出台了《关于加强网络直播规范管理工作的指导意见》;
3月,国家网信部门又约谈了腾讯、阿里巴巴、快手等11家企业,督促企业按照《网络安全法》等法律法规及政策要求;
4月下旬,针对网络直播营销领域,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等七部门联合发布网络直播营销管理办法,为网络直播营销划出“八条红线月,“双减”意见的出台,几乎让K12教育机构全军覆没,也让处于持续高压态势下的互联网行业更加胆战心惊。
一系列严监管政策的相继出台,以及伴随着快手亏损的不断扩大,资本市场对快手的热情被浇灭;与此同时,快手的活跃用户增长似乎逐渐陷入瓶颈。
多重不利因素让快手遭遇重创,市值持续缩水,从上市后巅峰时的高达1.78万亿港元,短短半年时间暴跌至3000亿港元。
但事实上,抛开外部因素影响,会发现,带着美好憧憬上市的快手,市值本就虚高——
一方面,彼时的快手属于巨亏。即使用“市销率”估值,2020年营收仅有百度一半左右的快手,巅峰时市值却是同期百度的2倍左右(注:市销率=总市值/营收);
另一方面,快手的“护城河”并不稳固。短视频后起之秀抖音,于2016年9月上线亿,超了快手一倍;而微信视频号目前的日活用户已达4.5亿,超快手约1.3亿。
“去年年初股市在相对高位,很多股票存在一定的泡沫。随后国家出台了一些行业规范性措施,也包括短视频领域的,政策的引导和监管对整个行业有影响。”北京格雷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总经理张可兴对财熵说,“另外短视频领域是抖音、快手、视频号三强格局,视频号借助微信增速很快,短视频格局会产生一定的变化。互联网行业,用户规模及平台所处的地位是非常重要的。”
在张可兴看来,快手遭遇滑铁卢,是“泡沫、政策、竞争”三者共振的结果。在短视频领域,目前快手的竞争优势相对抖音、视频号来说较弱。
不过,政策对于相关企业是平等的。换句话说,即使未来政策监管放松,或许也难以改变快手在竞争方面的劣势。
“在线营销业务”,指的是广告。2021年快手的在线年诞生后,这一块业务的收入占比便不断上升,2021年已上升至54%,成为快手第一大收入来源。
“直播”,简单来说就是用户给主播的打赏,快手参与分成。2021年快手的直播业务营收同比下降6.7%,已显疲态。下降的背景,一是活跃用户陷入瓶颈;二是受经济大环境影响,用户对于直播打赏会相对吝啬。
“其他业务”,主要是电商,就是所谓的直播带货,快手参与带货交易额的分成。这一业务的收入在2021年占比10%。值得一提的是,在直播带货的时候,会有流量投放、产生广告收入,但那部分的收入不体现在这一项,而是归在“在线营销业务”。接近快手的人士告诉财熵,主播带货的流量产生的广告收入,约占在线快手营收结构 图源光大证券(11.260, -0.12, -1.05%)研究所
用户方面,随着短视频用户渗透率的逐步“饱和”,加之抖音、视频号的争夺,2021年四季度,快手日活用户的环比几乎没有增长。另外,2021年虽然快手日活用户增长了4400万,但同期销售及营销开支高达441亿元,获客成本着实不低。
海外业务负责人不断更换,只是快手管理层不稳定的一个缩影。近年来,快手高管变动频繁:2018年7月,快手科技合伙人、首席内容官曾光明离职;2020年初,快手高级副总裁、战略部负责人夏辰安离职;2021年9月,快手运营部负责人、高级副总裁严强离职;今年4月22日,快手原副总裁赵丹阳,更是因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职务侵占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一时震惊互联网圈。
在电商业务方面,快手2021年的GMV(电商商品交易总额)为6800亿元,同比增长78.4%。增长势头看似喜人,不过据《晚点 LatePost》报道,2021年4月,快手将当年的GMV目标定在7500亿元至8000亿元;但到了10月,却“知难而退”,将GMV下调到6500亿元。可见,电商业务发展,至少是低于快手自己的预期了。
相关数据显示,2019年,辛巴家族直播带货的总GMV就高达133亿元,占快手全年GMV总量的近1/3;而在2021年,辛巴家族带货销售金额为400亿元,约占快手GMV的6%。随着直播带货的兴起,快手“去辛巴化”算是比较成功的;但从快手“妥协”的表现,与其说快手离不开辛巴,不如说快手离不开主播。
众多开支中,“雇员福利开支”排第三,2021年这项支出高达218.7亿元,相比2020年增加了122亿元。这一块,是快手相对能够把控的,而且快手近期在这方面的动作还不小。
2021年10月29日,程一笑接替宿华成为公司CEO,伴随而来的是一波人员调整和优化——自四季度就有快手裁员的消息曝出。今年年初,有消息称,快手各部门裁员比例在10%-30%。在员工福利方面,2021年年底,快手调整了租房补贴、免费下午茶及免费三餐等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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